玲瓏說得一點兒都沒錯,蘇宏韜確實給過婉馨不少好東西,蘇家有的是銀子,剛成婚那年,只要是婉馨喜歡的,蘇宏韜就搜羅來給她。
字畫,古董,但凡能找得到了,一定會出現(xiàn)在婉馨面前,更別說金銀珠寶首飾之類的。
這些穿戴的首飾,婉馨是不會開口要的,她在閨中之時就不重視這些東西,一向以簡樸示人,偏偏蘇宏韜就愛尋這些玩意開討她歡心。
開始婉馨見蘇宏韜把這些東西擺在她面前,還會露出些許歡喜的樣子,可見多了反應便淡了。她本身就不稀罕這些東西,直到一次蘇宏韜往她面前放了一尊翡翠觀音時,她終于忍不住責備了蘇宏韜。
從那以后,蘇宏韜拿來討好她的東西便漸漸少了,可是那奢靡的生活作風卻一點兒都沒改,婉馨勸說數(shù)次無果后,終于懶得管他,因為她發(fā)現(xiàn)蘇宏韜本來就是這樣的人,本性難改。
玲瓏跟蝶舞說她那里還有蘇宏韜給的好多東西,她也只是笑了笑,不過聽蝶舞最后說那句話時,她忽然冒出要氣一氣蝶舞的念頭。
“夫君,”婉馨笑盈盈地看著蘇宏韜,“不知道這荷花圖你什么時候要呀?”
蘇宏韜從荷花池收回目光,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香酥芋頭放在嘴里慢條斯理地嚼起來,婉馨也不著急,端起面前的香茶慢慢地喝著。
等咽下嘴里的點心,蘇宏韜的目光才投到婉馨身上,“何時要?自然是越快越好,你總不能讓爺?shù)鹊矫穲@的梅花也開了才給爺畫荷花圖,到時候恐怕爺都不想要這荷花圖了。”
“夫君您是知道的,妾身的梅園地方窄小,不方便施展,夫君可否讓妾身到您的書房去畫???”
“碚硯!”蘇宏韜喊了一聲,碚硯趕緊跑過來,“爺有何吩咐?”
“那天爺怎么說來的?爺跟你說的話你沒放在心上?”
碚硯一時沒反應過來,看了看蘇宏韜,又看了看在座的女人,不安地問:“爺您指的是哪天呀?”
“你個狗奴才!”蘇宏韜拿起身旁的紙扇對著碚硯的額頭啪地一下,“腦子長到哪兒了?”
“爺饒命??!”碚硯捂著額頭嚎叫起來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婉馨對著他笑,他腦中靈光一閃,小心翼翼地問蘇宏韜,“爺你是說洛主子想去你書房隨時都能去的那件事?”
他這話一說出口,蝶舞那邊就抽了一口冷氣,那表情活想見了鬼一樣,眼睛瞪得渾圓。
蘇宏韜問婉馨,“這奴才有告訴你了嗎?”
“告訴了,可那是為了四小姐的事夫君才同意讓妾身進你的書房,如今是另外一件事,妾身不曉得……”
“行行行,就你愛計較,爺說能進就能進,哪這么多廢話,又是為了這為了那的,真煩人!”蘇宏韜不耐煩地把紙扇往桌面上一丟,“爺這算是對你格外開恩了,你別不識好歹。”
“有夫君這句話,妾身就放心了。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應允給她,也算是拿到了“免死金牌”,大概沒有哪個不識趣的來找她的麻煩了吧?
婉馨瞟了一眼蝶舞,見她臉色難看得像死了爹娘一樣,她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快意,當她是軟柿子么?她是不想計較而已,兔子被惹急了,也是會咬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