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玉來的時候,李嬋娟正在小院里蕩秋千。她生前的童年都是無窮無盡的訓練,詩詞歌賦,琴棋書畫,唱歌跳舞。唯獨沒有如此清閑的蕩過秋千。
或許8歲之前也曾享受過這樣的悠閑,可惜已經(jīng)完全不記得了。
李嬋娟閉上眼睛,小腳在地上一蹬一蹬的晃蕩著,只覺得無比的愜意?;沃沃秩滩蛔〕鹆烁鑳?!
忽然間,感覺秋千晃動的速度猛的變快,似乎有人在后面推著她!
李嬋娟還以為是哪個調(diào)皮的丫頭與她開玩笑,一轉(zhuǎn)頭卻看見傅玉帶著些沉思的看著她。
李嬋娟頓時嚇的差點從秋千上栽了下來,她立刻跳下秋千,驚怒質(zhì)問:“誰讓你推我的!”
傅玉一愣,方才他被歌聲吸引而來,看見一個女子在小院里蕩秋千。她記得初五小的時候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秋千上晃蕩,一時失神,忍不住便朝著這里走近。
此時聽見李嬋娟的質(zhì)問,這才感覺到自己此番動作的唐突。見她梳著小辮,儼然是還沒有出嫁的姑娘。而趙府中,沒有出嫁的姑娘便只剩下二小姐趙清芷了。
“姑娘難道不認識本王!”傅玉搖了搖折扇,翩翩而立,他長的俊美,若是一般女子,早就被他這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勾去了魂??衫顙染陮λ麉s只有滿腔的恨意!
這男人俊朗溫柔的外表下,隱藏的卻是一顆無情冷血的心。她已因他喪命,又怎會再次被迷惑。
“管你是誰,本姑娘討厭動手動腳的男人,請你離開。這里是女眷后院,不適合公子走動!”李嬋娟厲聲道。
傅玉面色一沉,心道,這女人好不識大體,居然將他當作那種輕薄的登徒子。他心中惱怒,奈何李嬋娟又說的在情在理,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語。
“哼!”傅玉一甩袖子,氣哼哼道:“本王不與你這個小女子計較!”說完他便大步走出了小院。
傅玉一邊走著,心中的怒氣卻越盛,生平第一次,被一個女人奚落,他覺得面色無光。
不是說趙家的二小姐打小體弱多病,并且常年臥床的嗎?可是剛才看她教訓人的精神頭,一點兒也不像個有病的人。
因為在李嬋娟這里鬧了個不愉快,傅玉無心在趙家久留,打了個招呼便自顧自的回府了。原本他來趙府也是意思意思的走個過場。
趙夫人的骨灰在兩天之后便下葬了,這一次的喪事對于趙家來說,辦的是格外的冷清。
因為也就這短短的幾天里,趙清敏因為殘害李嬋娟,最終招惡鬼索命的事情風一般的在大街小巷里傳開了。而趙夫人詭異的死相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,眾人都路過趙家的時候都是盡量的避著走,生怕會沾染到什么晦氣。
而那些要來趙家參加喪事的親友,礙于面子也都是來祭拜一下便離開,誰也不敢在此久留。
于是趙夫人的喪事除了18個和尚沒玩沒了的梵唱,竟是分外的冷清。這讓趙長恒感覺格外的郁悶,他趙家一向順風順水,從未發(fā)生過如此詭異的事情。
趙長恒是個生意人,十分看重運道。古人云,盛極必衰。難不成他趙家的運道要走下坡路了?
沒過多久,安慶王府又傳出了消息,說趙清敏善妒,殘害妻妾,被奪去王妃的頭銜,打入冷宮。
趙長恒得到這個消息后,忍不住身體震了震,到底是自己的女兒,雖恨她不爭氣,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。
還好還有個清歌,那孩子心地善良,不會像她姐姐那樣的跋扈。趙長恒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的同時,又琢磨著這個小女兒會不會得到傅玉的寵愛。
而李嬋娟得知趙清敏的事情后卻是一陣冷笑,傅玉這是打的什么主意,她被趙清敏殘害的事情,他一早就知道。如今自己都死了這么久才來追究,安得什么心?況且自己失去了一條命,趙清敏卻只是被打入冷宮,他分明是在手下留情。
不過趙清敏那種驕傲的性子,沒有了王妃的頭銜,又被打入冷宮,想來也是生不如死。想到這里,她的心里又微微的解氣。
李嬋娟在趙府一呆便是半個月,她一直注意著安慶王府的動靜。聽聞那里每日里都有陰師、道士還有和尚去拜訪。不過多是些騙錢的江湖術(shù)士。不過也有幾個有真本事的,那王奇的師弟便是其中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