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皇上,往常……”蘇培盛抬起頭瞄了一眼,立即閉上嘴,退出門外,將門帶上,隨后,將一錠金子還給了門外的宮女,“你去回溫妃娘娘,說奴才我已經(jīng)盡力了,皇上今夜要寵幸年妃。”說完嘆了口氣,“宮里又要多事了。”
宮女離開之后,養(yǎng)心殿里忽然傳出哐當(dāng)一聲,蘇培盛一驚,立即推門進(jìn)去,見那碗姜湯灑在了桌案上,便立即走進(jìn)去收拾。
年無憂自然而然地伸向奏折,又被皇帝握住。
“不用你收拾,交給下人吧。”說著拉她走到暖炕邊,感覺到她的手在輕微的掙扎,便抓得更緊了些,倒不是因?yàn)橄矚g,而是想要宣示和警告?,F(xiàn)在的他只需要順從的女人,因?yàn)樗械哪托亩家呀?jīng)給了另一個人,隨著那個人的逝去,也一同葬送了。在其他女人面前,他只有帝王的強(qiáng)勢??墒沁@個女人和其他的又不大一樣,因?yàn)樗⒉粚儆谒?,他又跟她交代過那些事,那些像秘密一樣塵封在心底的事,這反而令他生出一股占有之心。
“你為何而來?”
年無憂挨著暖炕坐下來,不知道要說些什么,氣氛變得莫名緊張,只是嘆了一口氣。
“或者,朕該這么問,你為誰而來?”
年無憂朝著桌案瞥了一眼,苦惱地垂著頭。感受到她的手伸到她的臉頰上,她本能地避了避,有些奇怪地望著他片刻,立即低下頭:“臣妾知錯。”
“人人皆想爭寵,你何錯之有?”這個時(shí)候蘇培盛已經(jīng)退了出去,年無憂望了那一疊奏疏放到最上面的那一本。“告訴朕,為誰而來”皇帝傾身過來,又問了一遍。
“臣妾……”年無憂轉(zhuǎn)轉(zhuǎn)眼珠子,“臣妾自然是為皇上,自知愚鈍蠢笨,三番四次闖禍,特來請罰。”說著身體挪了挪,空出一些謙卑而生疏的距離。
女人的話,十之有五是謊話,另外五句是反話。后宮那么多女人,他怎么會不了解呢。
“入宮沒幾天,邀寵的伎倆學(xué)得倒不錯,”皇帝冷哼,忽然挑起她的下頷隔著望著她,“朕已經(jīng)連貴妃之位都允了你,你還要以退為進(jìn)嗎?”
誰稀罕你的貴妃,年無憂不適地別開臉,只能有口無心地敷衍:“臣妾知錯。”
“既是為朕而來,那么你就來評評朕今日新做的袍子。”
“臣妾愚鈍。”她現(xiàn)在沒心情,連他的臉都懶得看,更何況是他的衣服。
“好在比起聰慧機(jī)敏,朕更看重另外一樣?xùn)|西,你知道是什么嗎?”
關(guān)她屁事,沒興趣,年無憂暗暗盯著桌案,按著套路回答:“臣妾愚鈍。”
“如果你真是為朕而來,你應(yīng)當(dāng)知道。”
為你?喂你噸狗屎還差不多。
年無憂暗暗翻白眼,“臣妾愚鈍。”
現(xiàn)在她一門心思盤算著支開他,靈機(jī)一動便說道:“臣妾只是按皇后娘娘的教導(dǎo),盡心侍奉皇上而已。”她故意扯到皇后,想喚起他們夫妻舊情,可是他似乎放錯了重點(diǎn),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巴:“你又不是真的年妃,竟也想著要侍奉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