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真靜啊,子寧走了幾天了?
薛子佩坐在窗下,看著空中一輪明月,時不時的嘆息著。府中少了一位時常叮囑她吃藥的男兒,真讓她很不習慣。
身后的于玉又催著她去休息,似乎比以往更絮叨。
“于玉,我總覺得好像子寧不在府中,你就特別緊張。”薛子佩回過頭來,戲謔的向于玉說道。
她本是一句玩笑,卻明顯的看到于玉極不自然的神情。
薛子佩在心中嘆著,她記起許多事情來,最擔憂的就是溫子寧要利用她做出傷害圣上與慕嗣音的事情來,她才是應該日日緊張,生怕被看出破綻的人。
就在她想要轉(zhuǎn)回面對窗外時,明顯的感覺到于玉的身子一繃,錯愕又恐懼的望著她的身后。
發(fā)生了何事?就在薛子佩想要張望之時,就被于玉從椅子上扯了起來,害得她踉蹌得險些摔倒。
“玉楊,快來保護小姐。”于玉喊出來的聲音都帶著顫抖,仿若是窗外發(fā)生了極可怕的事情。
院中侍衛(wèi)從來不少,聽到于玉的動靜立即戒備,自然也發(fā)現(xiàn)在薛子佩的窗外,作勢要沖進來的黑衣人。
是出現(xiàn)在薛府內(nèi)的那些刺客的同伙。薛子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,并且萬分肯定。
玉楊上前就想要將窗戶關(guān)緊,卻沒有躲開一支突然射進來的長箭,箭擦著玉楊的手臂落到薛子佩的腳邊,深深的插進地面中。
薛子佩不由得瞪大眼睛,不加思索的想要伸手將玉楊扯到身邊,但長箭就像是大雨似的涌進她的房內(nèi),若非于玉眼疾手快,將她拉扯到安全的地方,怕是已經(jīng)被刺成了刺猬。
幸好,玉楊捂著傷口也避到窗下,才幸免于難。
外面的打斗聲不止,慘叫聲也不絕于耳,似乎是在向薛子佩說明著,刺客的人數(shù)相當不少,而府內(nèi)侍衛(wèi)已應接不暇。
薛子佩的手不由得握成拳頭,若非她手無縛雞之力,怎么可以躲在屋中?
房門突然被踹開,數(shù)名刺客提著長劍就在她的房間里亂砍,好像那些死物就是他們的目標,非要砍得不留片甲。
“小姐小心。”玉楊想要沖上來保護薛子佩,但長劍逼近薛子佩的速度非??欤x得最近,哪里阻止得了?
就在劍身快要接觸到薛子佩的剎那,血花就濺到了薛子佩的臉上與衣物上,卻沒有傷到她半分。
“于玉。”薛子佩驚恐的扶住擋在她身邊的于玉,劍身入體,傷得極重。
“小姐,快走。”于玉喘道,“奴婢可以擋一擋。”
于玉一把抓住鋒利的劍身,不讓刺客將它拔出去,可她終是敵不過疼痛,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。
刺客冷笑著想要將踹向于玉時,突然身子一抖,就軟軟的倒了下去。
時常會在夜里探訪的慕嗣音,輕易的替薛子佩解決了這個大麻煩。
“王爺。”薛子佩自然記得,慕嗣音不可以在相國府輕易的現(xiàn)身,他來這一遭,恐怕被許多人都看在眼中,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幸好我來了。”慕嗣音想要推開于倒在薛子佩懷中的于玉,“阿諾,哪里受傷?”
薛子佩立即伸手阻止他,“王爺,就是他們在薛府傷了我。”
慕嗣音在聽到薛子佩的話后,立即紅了眼,就想要沖出去與他們魚死網(wǎng)破,但卻被薛子佩抓得住手腕。
“王爺不能現(xiàn)身,要查清刺客的來歷才最要緊。”薛子佩在說話時,玉楊已經(jīng)爬了過來,拿出衣物捂住于玉的傷口,不敢輕易拔劍。
薛子佩松開慕嗣音的衣袖,看著他離開的身影,覺得像是掉入冰窟當中,手足無措且怨憤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