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
面前的婦人體態(tài)豐腴,容顏艷麗,丁香小舌舔著他的耳垂,耳邊傳出陣陣樂聲,那婦人便隨著樂曲開始寬衣解帶。
惡心!太惡心了??!他要殺了這個女人??!
他去摸腰間的劍,卻動彈不得,只有渾身冷汗涔涔而下。
那美婦人化作一條風(fēng)情萬千的蛇,將他身子纏上,冰涼的蛇尾緊緊繞著他的脖頸,叫他難以從桎梏中掙脫出來。
琴聲如流水慢慢涌進(jìn)他的夢境,重重迷霧被無形的音符劃開,眼前逐漸的明朗,他干燥的喉嚨像被清泉流過一般暢快淋漓,睜開眼睛,眼前是昏黃的一燈如豆,在柔和的光影搖曳下,坐在對面的女子正撫琴低吟,寧靜的宛若一幅畫卷。
“殿下可好?”她手微抬,已是一曲畢。
他剛被夢魘纏身,哪來什么好?楚曦華從榻上起身,見腳上鞋襪已被穿好,一雙烏目冷冷的盯著面前女子,她身量嬌小,琴又是放在腿上,倒顯得她不比這古琴高多少了,楚曦華眼珠轉(zhuǎn)動時話鋒一轉(zhuǎn):“你彈的是什么曲子?”
“清心普善咒。”
“彈得很好,再來一遍。”他略略柔和了語氣。
雨璃舉眸看他,眉心的菱花水印紅得朦朧,不一會兒,滿屋都是琴聲如水流動。
在繡樓聽足了一曲,楚曦華這才輕車熟路的從窗戶離開,雨璃去關(guān)窗時只聽樓外枝葉颯颯聲響,驀然勾唇。
清晨,雨璃又習(xí)慣性的犯了懶,天光亮了大半都還未起,直到小丫鬟月荷來喚,這才勉強起身去給沈府中的爹娘請安。
如今楚國人人都知沈大將軍的小女兒沈安自十八年前的戰(zhàn)亂起失蹤,半月前有幸回到沈家。沈家多年來沈家尋找女兒無果,可這一個,卻是唯一被沈夫人所承認(rèn)的。
而她卻不叫沈安,她真名叫做蘇雨璃,字是師父取的,叫莫離。
她也不是那大將軍的小女兒,只是一次偶然,將軍夫人在街上見著了她手上的玉釧,非要說自己是她失蹤多年的女兒。
那夫人,怕是有些癡癥。
無論如何推拒,將軍夫人卻認(rèn)定了自己。
沈?qū)④姙榱税矒崴?,才不得已認(rèn)下她這個女兒。
一路來到主廳,還未進(jìn)門便聽屋內(nèi)的歡聲笑語,雨璃緩緩移步,便聽一個清朗的男聲:“小妹來了!”
說話的是沈家二子沈庭,雨璃一聽便笑道:“小妹今日來遲,望二哥莫罰。”
聞言沈庭哈哈大笑,一派不羈的模樣:“安兒是我們沈家的心頭寶,二哥就是想罰也舍不得。”
在廳內(nèi)坐下,又與沈家眾人一一道過安好,沈夫人坐在臺上滿目關(guān)切:“安兒是不是身子不爽?要不要招大夫來看看?”
“謝母親關(guān)心,安兒只是春困。”她微微一笑,垂下眸子,很是溫順的模樣。
“安兒畢竟年紀(jì)還小,犯懶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摹?rdquo;沈家大哥沈博笑得溫和,頗有乃父風(fēng)范。
沈夫人一聽這話臉色便嚴(yán)厲了幾分:“還?。堪矁阂呀?jīng)十八,看尋常人家的姑娘都是十六都出嫁了,老爺也是,怎的不給安兒尋門好親事?”
雨璃聞言笑了笑,垂眸:“母親,二哥都未娶妻,安兒怎好越距?”
“小妹!你這可是把二哥往火坑里推?。?rdquo;沈庭見話題扯到自己身上,氣的直跳腳,“要說親事,十八年前爹不是與衛(wèi)侍郎家定下娃娃親,怎么不見衛(wèi)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