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也未想，上前便用身子擋住了那刺來的匕首。
就在此時，身后的楚曦華準(zhǔn)確無誤的丟出一顆東珠彈向那人，只聽叮的一聲他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。
人群霎時混亂起來，離二人最近的幾個路人都紛紛撕了偽裝，一個個變戲法般拿出武器徑直向楚曦華刺來，有一人從身后猛地攻來，哪知楚曦華一個猛然轉(zhuǎn)身反手擊他手腕，那人手一偏，飛過的匕首堪堪擦過雨璃臉頰，竟削落她一縷頭發(fā)。
耳邊忽然傳來咻咻的破空之聲，竟正是向著他身旁的女子，楚曦華還未回神，身體便已動了起來，替她擋下了那一支利箭。
直覺告訴他不可戀戰(zhàn)！
被抱起的雨璃回眸望去利箭飛來的方向，只看見一把弓箭，和射箭的白色影子。
一路飛奔到繡樓，楚曦華已消耗了不少精力，唇色慘白，豆大的汗珠從他面上滑落，他肩上那支箭制式極為奇特，一眼便能看出箭頭如鐵耙形，共有五個鐵齒，每個鐵齒帶有銳利倒鉤，且看傷口周圍皮膚發(fā)黑的模樣，上面還附有劇毒。
“為何替我擋箭？”雨璃嘴唇翕動著，有些顫抖。
楚曦華眼眸漆黑，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卻絲毫未變：“你是女人。”
“嗯。”她點(diǎn)點(diǎn)頭接受了這個理由，“你忍著點(diǎn)。”
她頭一次覺得給人治傷是如此心虛的事情，咬了咬唇，心一橫，抽出匕首手起刀落——一個沉重的鐵制箭頭哐當(dāng)落在地面上。
為了不讓血流的更快，她做的快又準(zhǔn)，連手都沒有抖一下，可挑出那個帶著皮肉鮮血的箭頭后，她卻出了一身的汗。
“……你呢？”楚曦華吸了口氣，面色如雪的盯著她，“你又為何替我擋刀？”
她努力用平緩的語氣輕聲：“沒想那么多，人可以為了各種理由殺人，”她按住他的肩頭，“但也可以不需緣由的救人。”
嘴唇覆上，吸了一大口毒血吐出。
拿茶水漱了口，又用帕子認(rèn)認(rèn)真真擦干了地上的血跡，期間楚曦華一直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自己，雨璃在軟榻對面坐下，他卻忽然伸出手指指著她，沉聲命令道：“蘇雨璃，給本王笑一個！”
雨璃怔了怔，可看他滿臉嚴(yán)肅，也就勉強(qiáng)勾了勾唇。
果然，還是空的。
此后數(shù)日，他日日來尋她治療換藥，走時總要讓她給自己笑一個。
雨璃一開始還算配合，可越到后來……“殿下，小女不是賣笑的。”
他見過很多對著他笑得勾人的女人，卻沒有一個像她這樣，“既然本王來找你培養(yǎng)感情，那就理應(yīng)更高興一些。”
其實他更想說：既然是來勾引他的，那就笑得更美一些，更真一些，這樣，是勾引不了任何男人的。
這日，墨衣從外頭歸來，他前幾日被睿王派遣出去，是以沒能在刺客出手時及時相救。
“辛苦了。”
“屬下分內(nèi)之事。”
楚曦華的端坐在書桌前，盯著墨衣垂下的頭顱，腦中忽而閃過一個身影重合。
她與墨衣倒有些相似，同樣的寡言少語，同樣的畢恭畢敬，五年前的墨衣，也與現(xiàn)在的蘇雨璃一樣，同樣的像具行尸走肉。
怎么又想到那個女子……他閉了閉眼，冷聲：“那么，除卻前事，關(guān)于蘇雨璃，你查到了什么沒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