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會走路,他們自然是要先下地玩耍,慢慢爬,然后慢慢站起,我的意思是,公子之所以無法走路,是因?yàn)槟愕纳眢w還在嬰兒階段,你還沒有學(xué)會走路!”
走路這種事情,只要一步一邁腿便可,而他不行,因?yàn)樗麖挠讜r開始,就不曾下地,乍看簡單的走路動作,對他來說,就像是新生嬰兒要學(xué)會走路那般。
“好好好!小姐此言,當(dāng)真是精彩絕倫!我信小姐的話!”他難耐激動的拍了拍手,以往治療,那些庸醫(yī)都說自己脈象平和,根本毫無病癥,哼!可笑!毫無病癥,他怎會癱瘓二十多年!
“只是這個病時間實(shí)在是太久了,要完全祛除……”雨璃清了清嗓子,隨后一錘定音,“我治不了。”
“治不了?沈小姐莫不是在開玩笑?”道理說了一堆,卻說自己治不了,“為何治不了?”
“公子先是擄劫,又是威脅,沒有絲毫求人之儀,我不想給公子治病。”
泥人尚且三分火性,何況她蘇雨璃?她偏要故意晾晾他,偏要給他治愈的希望卻不給他治療。
她話音才落,木門被人猛地打開,雨璃被射進(jìn)來的強(qiáng)光刺得瞇了瞇眼,一名男裝麗人面色凝重的沖了進(jìn)來:“少主!有人追著沈小姐殺到此處來了!”
許是夏子寧追著到了此處,雨璃略放下心來,外頭一陣陣打斗聲音,不過片刻,木屋內(nèi)走進(jìn)一名布衣男子,正是趕車車夫,此刻他正挾持著先前那名用迷藥的黑衣侍衛(wèi),一步一步走到門邊,那雙無神眸子在望見她時微微一凝,雨璃胸有成竹的放下心來,頸邊卻是一涼。
“敢亂動,她的命就沒了。”
男子推著輪椅上前,望了眼被男裝麗人拿劍抵著脖子的雨璃,又轉(zhuǎn)頭去看墨衣,微抬高下巴:“閣下莫不是睿王的暗衛(wèi)?”
他不答。
被挾持的黑衣侍衛(wèi)見此情景,手慢慢縮回袖中,一枚袖劍便憑空現(xiàn)于手中,他正要反手一擊,膝蓋內(nèi)側(cè)卻猛然一陣劇痛,他悶哼了一聲,踉蹌跪倒在地,立時又是一聲骨裂的聲響,那人毫不猶豫的卸了他的右臂,軟綿綿的垂下,用來偷襲的袖劍也鐺的一聲落在地上。
被墨衣挾持,還敢亂動?那顆頭還在他脖子上已是墨衣手下留情了,雨璃冷眼瞧著,并不多言。
“在下只想請沈小姐治病,并無驚擾她之意。”未曾想到對面那人下手如此狠辣,他拍了拍手,那男裝麗人雖不情愿,但還是放下了劍,直到雨璃安全的走回身邊,他這才收劍,一掌拍向那人后背,再回過神來時,門口二人已不見了蹤影。
“怎么辦?”
回程路上,雨璃坐在車內(nèi)問道。
打扮成車夫模樣的墨衣冷聲回應(yīng):“我先將你安全送回,再回去稟明殿下。”
馬車在道上飛快行駛著,雨璃瞧著尚在昏睡的兩個丫鬟,說:“那個人是夏侯筠。”
身份高貴,雙腿自幼癱瘓,年紀(jì)也相仿,那是西夏國的皇子夏侯筠。
但西夏的人,來帝都作甚?
回到府中,雨璃推醒了兩個丫鬟,二女知道自己竟在主子面前打起了瞌睡,嚇得急忙請罪,雨璃安慰了幾句,被人擄走之事終究還是沒有暴露,不,應(yīng)當(dāng)說這事只會有楚曦華得知。
那家伙故意晾了她三五日,也是時候來找她繼續(xù)治療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