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塵遠(yuǎn),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妹妹是蘇白衣?”
蘇塵遠(yuǎn)堪堪回神:“嗯?”
“你不入江湖,自然不知江湖傳言,傳言蘇白衣的毒術(shù)精妙絕倫,揮手便可一毒千萬里,與魅紅衣聯(lián)手,方圓百里絕對再無活物。”方宣梓說著打了個寒顫,“傳言說他們貌如羅剎,沒想到……”
“無禮之人!這是從哪兒聽來的狗屁傳言?”紅衣微嗤,媚眼如絲的瞥了地上二人一眼,“白衣,差不多折磨夠了罷?”
雨璃淡淡點頭。
話音未落,劍光一閃,陸云深收劍入鞘,鮮血飛濺,地上二人已沒了氣息。
他出手快得幾乎沒人看見,紅衣愕然瞪圓了眸子:“寒衣!你——”
“紅衣,我曾認(rèn)為無論是誰都不能隨意奪走他人的性命,無論是帝王還是乞丐,貴族還是平民,可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,我真是個傻瓜。”
她眼中的凜然殺氣看的紅衣渾身一震,不知能被白衣記恨的人,該是什么下場?眸子又不由自主的轉(zhuǎn)向一旁的蘇塵遠(yuǎn),只見他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妹妹,眼中滿是沉痛愧疚。
“罷了,此事終究是我錯在先,白衣生氣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。”紅衣在蘇塵遠(yuǎn)的注視下心虛的垂下眸子,故作坦然的來到蘇塵遠(yuǎn)面前,作揖,“蘇公子,魅紅衣向你和白衣致歉。”
臨走時,他帶走了靈薇兒的尸體。
——“收拾行囊,我們要盡快帶著璃兒遠(yuǎn)離楚國這個是非之地,再不回來。”
若不是親耳聽見,雨璃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兄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,他不應(yīng)當(dāng)與自己一樣,心心念念著報仇的么?
她聽見云深說:“好。”
師父曾說:若她用這一身所學(xué)去報仇,那就不要再認(rèn)他這個師父。
那個時候,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。只是沒想到,哥哥也好,云深也好,甚至是師父,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盼望著她報仇的,為什么?在雪山上的六年,她不止學(xué)習(xí)醫(yī)術(shù),還被師父逼著抄那些佛經(jīng),希望她可以平心靜氣,可雨璃覺得,自己已經(jīng)算是很平心靜氣了。
深深吐出一口氣,她抬眸望了下春花閣對面的酒樓,卻恰好與一人的眸子對上了,那人繼而向她勾了勾手指。
來人不是旁人,正是云清。
雖不知大國師大人為何特地腳踏賤地來此尋她,可以雨璃的直覺看來,她不怎么喜歡此人。
“別板著一張臉,丫頭!”云清隨手給她倒了一杯茶,推至雨璃眼前,溫和笑道:“吾還不知你的名字,阿楚那小子,竟連吾徒媳婦的名字的都未曾告訴。”
“蘇雨璃,不是你的徒弟媳婦。”雨璃冷眸微挑。
“蘇雨璃……好好好!”他驀然贊道,全然不把她后半句話聽入耳中,“耳熟的緊呢!汝的師父叫什么名字?”
她眉頭微皺:“……我沒有師父。”
“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汝這話可是不大妥當(dāng)……”云清脾氣極好的抿了口茶,“云極師兄可好?”
猛地抬眸看他,云清將她驚異的反應(yīng)收入眼中,笑道:“同是垂光門弟子,丫頭,汝該喚吾一聲師叔。”
這下她算是明白,云清是典型的有備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