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冤家不聚頭啊,譚大夫怎么把夏檢察官給撞了?”浦安畬看著醫(yī)院走廊上的譚學(xué)東,被他額角上的淤青嚇了一跳。
好大一片的淤青,撞得譚學(xué)東都有些面目全非。
“不知道,回過神來,已經(jīng)把人家腳面壓輪子底下了。”譚學(xué)東看起來有些恍惚。
交警該問的也都問完了,人也送急診了,還好只是腳掌骨折。不過住院治療,臥床三月是沒跑了。
“人家下月結(jié)婚,你說你把人家撞成這樣,你賠得起呢?還是賠不起?”
“哼,”不料譚學(xué)東卻抽笑了一下,“不是有你浦總呢嗎?我賠不起,你們保險公司賠啊!還勞動浦總親自過來一趟。”
“這話我就不愛聽了,我們保險的宗旨就是防患于未然。你應(yīng)該感謝我們。”
“浦安畬,后來那天陳穎鐸和你說什么了?干嘛陰陽怪氣的?有話直說。”譚學(xué)東終于抬起頭對上浦安畬的眼睛,似乎那里面是坦坦蕩蕩。
“沒說什么,都是些推測。我覺得是她想太多了。”浦安畬笑了笑,是的陳穎鐸的言論無非是推測,可偏偏他對著推測無法抗拒。
“她恨我,恨得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。”譚學(xué)東冷笑道,他說的沒錯,他生硬的跟她說,把孩子打掉的時候,他就知道她恨不能親手殺了他。
“我聽楊雪說,她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。她恨你,我能理解。那你和于伶——?”這個問句,浦安畬故意拖長了尾音,這里到底是什么事,還得譚學(xué)東自己說出來。
“醫(yī)患關(guān)系。朝夕相處,你說呢?”但譚學(xué)東還是不肯正面承認(rèn)。
“于伶可能翻案,這個節(jié)骨眼兒上,夏楠卻讓你給撞了。你說你的這個患者,她該是個什么反應(yīng)?”浦安畬又問。
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去?看她是不是傷心的痛哭流涕?”譚學(xué)東這話顯然是帶了幾分反諷,依照于伶的性格大約依舊沒什么起伏吧。
不過夏楠自己十分的惱火,管他是公安局還是理賠員,都比不了她現(xiàn)在心里的這段憤懣。停止工作簡直是要了她的命!
此時公安局的刑警趙鑫鵬,正代表同志們來看看她。
“剛剛遇到一點線索,我卻躺倒了!小趙,不是我對你們的工作有什么意見,實在是這事兒它是六年前的事了!你師傅但凡有十分之一上心,我就燒高香了!”
趙鑫鵬做刑警才兩年,這一聲小趙,叫得他也只能訕訕笑笑。昨天他師傅孫衛(wèi)紅剛剛抱怨夏楠為了一樁陳年舊案,整天跟逼命似的。
“小趙?”好容易從夏楠的牢騷中出來的小趙,迎面卻碰上了浦安畬。
“喲,浦哥,你怎么在這兒?”小趙看著浦安畬卻有點稀罕,浦安畬和他師傅孫衛(wèi)紅不知道是怎么個忘年交。
小趙經(jīng)常跟老孫出任務(wù)的時候,看著老孫跟浦安畬坐在小飯館里扒拉面條子。
“理賠探視,夏檢察官。”浦安畬指了指夏楠的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