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后
張心怡逐漸習(xí)慣了新的生活狀態(tài)。
做自己愛吃的菜,睡覺前翻兩頁自己喜歡的小說,有時周末約上女同事去爬山……
早就該這么過了。
都怪老媽從小嚇唬她,什么離婚女人門前是非多。
拜托,這里是公元2016,為了要當網(wǎng)紅,博眼球,大家都快擠爆了頭。和那些生吃仙人掌、直播造人的逆天大神相比,自己的這點料,也就只夠入朝陽群眾的眼了。
只是,她的隔壁,難道剛好又住著一位朝陽群眾?
張心怡覺得,這幾天,自己似乎赤裸裸地,生活在另一個人的眼皮子底下。
在廚房做飯時,她無意地抬起頭,對面有個人影一閃而過。
她在陽臺讀書時,眼角的余光瞥到隔壁的陽臺上,來不及回家的陽光拼湊成了一個人形的圖案。拉得長長的人影一動不動,似乎在與她比拼,誰更有耐心。
就連晚上睡覺時,躺在主臥的大床上,她都不由自主地想,隔著一堵墻的另一套房子里,是不是有個人正輕輕地撫摸著這面墻,仿佛這面墻是他最親密的愛人一般呢喃細語。他的手上,卻拿著一把深可刺骨的尖刀,要刺穿這面墻,最終刺到她……
張心怡打了個寒顫。
白天、夜晚,她一遍遍地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看向四周。盡管什么也沒有看到,憑著直覺,她知道,黑暗里的那雙眼睛,一直都在。
張心怡終于受不了了。
她生病了,高燒飆到39度。
拖著軟綿綿的身體,她堅持著請了病假,還到藥店買了藥。除了退燒和消炎的藥,她另外拿了一盒安眠藥。
她想,到家以后,吃了藥就蒙著被子昏天暗地睡一覺。
快到樓道時,那種被人跟蹤的奇怪直覺又回來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,張心怡十分強烈地感覺到,那個人就在她的后面,不慌不忙地跟著她。
現(xiàn)在正是上班時間,小區(qū)里幾乎不見人影。她所在的樓道,離大門口也比較遠。即使她大聲地叫喚,估計等到保安趕到的時候,她早已香消玉殞了。
張心怡決定自救。
她加快了腳步,很快就到了樓道的大門處。張心怡的手顫抖著掏出了鑰匙,打開了一樓的大門。
她快跑兩步進入了電梯。電梯到了二樓的時候,她仿佛聽到了一樓大門鑰匙開鎖的聲音。
電梯很快停到了五樓。
張心怡按了個最高的數(shù)字鍵10,然后跳出了電梯。
電梯徐徐地繼續(xù)往上升。
張心怡拼命穩(wěn)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,斜靠著墻壁,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房門。
她沖進了廚房,拿起了一把修長的水果刀,又沖回了門口。
還好,還算來得及。電梯才剛剛回到一樓。
張心怡虛掩著門,躲在門背后。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今天一定要見到這個人的廬山真面目。
高度緊張的心理讓她的聽力格外地敏銳。
正如她所想地,電梯停在了五樓。
聽到電梯門徐徐打開的聲音,張心怡心想,就是現(xiàn)在了。
她大力打開了房門,高舉著長刀,沖了出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??!”
樓道里,同時發(fā)出了兩聲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