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黎祀陰沉的臉色才有所緩和,正吩咐元初備馬,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在話尾又補了一個字:“備馬…車。”
這時候,元初才看見黎祀身邊探出個腦袋的葉帆,從來沒見過臨到頭改主意的自家王爺,元初憋著笑意,應(yīng)言跑去準備了。
“你別想趕我走!”
剛才黎祀對元初說話的時候,葉帆注意到黎祀瞥了她一眼,以為黎祀準備馬車是想把她送走,對于才見到黎祀,還什么話都沒說就要被趕走十分不甘心,抱緊了黎祀的手臂不撒手。
“本王何時要趕你走了?”黎祀動了動手臂,掙脫不開,無奈的嘆了口氣,“先放手,本王保證不趕你走。”
“真的?”
葉帆在黎祀真誠的目光下,緩緩的放了手,看見黎祀又折回了窗前,趕緊寸步不離的跟著。
黎祀走到桌前,拾起桌上的面具遞給了葉帆,用略帶命令性的口吻說道:“戴上。”
想到黎祀現(xiàn)在心情不佳,葉帆乖乖的戴上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戴的面具,然而系面具的帶子長了些,葉帆套上去后,面具顯得松松垮垮,搖搖欲墜。
葉帆腦抽,根本沒想過要重新系帶子,跟著黎祀走出門的這段距離,每當面具要掉下來時,她趕緊用手扶正,如此反復(fù)很多次后,與她并肩而行的黎祀看不下去了,停下腳步,對毫無知覺的仍然向前走的葉帆喊了一句:“站住。”
聽到這話,葉帆才發(fā)現(xiàn)黎祀沒走了,轉(zhuǎn)頭疑惑的看著他,還沒問為什么,就被他大力的一把扯了過去,差點扎進了他懷里。
葉帆被黎祀這一串行為弄得更是費解,條件反射的想抬頭看,卻抬到一半被他按住腦袋,接著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,忽然后腦勺一緊,她才反應(yīng)過來,黎祀正在幫她系面具的繩子。
心里一陣暖流劃過,不禁勾了勾嘴角。
等黎祀弄好后,葉帆再抬頭瞧黎祀時,秋水般的眼眸中蕩漾著她不自知的情愫,被這樣的眸光盯著,黎祀冷淡的面色露出了一絲暖意。
雖然黎祀什么也沒說,卻不像剛才刻意與葉帆保持距離的行走,而是牽著葉帆的手,拉著她快步拐進了暗道。
暗道里有很多岔路,四通八達,為了不迷路,黎祀邊走邊分辨著暗道兩旁的壁畫,尋著正確的路走。
而被黎祀牽著的葉帆,早就在黎祀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刻起,徹底沒了思考能力,心里砰砰直跳,面具下的臉紅得一發(fā)不可收拾,她就像個木偶一樣,黎祀往哪兒帶,她就往哪兒走。
直到葉帆感覺周遭突然變亮以后,她才略微緩過勁來。
環(huán)顧四周,是一片破舊的民居,殘垣斷壁的街角,走過來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,乍一看,感覺十分落魄和單薄,但從破衣中露出的堅實肌肉卻出賣了他們,葉帆覺得這些人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。
葉帆還想觀察,卻在眨眼間失了那兩人的蹤影,轉(zhuǎn)而代之的是元初駕著馬車趕來的畫面。
一到地方,元初立刻勒馬,跳下車向黎祀請罪,“爺,臨時的馬車不太好找,讓您久等了!”
“無妨。”
盡管黎祀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,但葉帆仍然感覺黎祀身上散發(fā)出了一種名為“叫你多嘴”的怒意,可她想破腦袋也沒明白,后來索性不想了,在黎祀催促的眼神里上了馬車。
馬車飛馳,很快他們就轉(zhuǎn)回了繁華熱鬧的大街上,由于街道擁擠,元初放慢了車速,駕著車在街上緩行。
葉帆坐在車里,不時抬眼瞧黎祀,自打進了車里,他就像個陌生人似的對她,坐得遠不說,還看也不看她一眼。
牽手那會兒,葉帆明明覺得黎祀應(yīng)該是消了氣的,但他此刻的模樣卻不像消了氣的人該有的神態(tài),思來想去,也沒個答案。
這下,葉帆心里愈發(fā)煩悶了,受不了這種磨人的情緒,她率先打破沉默:“我們?nèi)ツ膬海?rdquo;
黎祀終于有了反應(yīng),側(cè)目看了眼葉帆,卻又很快轉(zhuǎn)開了視線,淡淡回道:“送你回去。”
一聽要回宮,葉帆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,“我不回去!”
“那公主想去哪兒?難道想跟著本王回府不成?”
原本葉帆出宮就是為了見黎祀,想同他好好說說話,好不容易見了面,卻弄巧成拙,不僅黎祀莫名其妙的生了她的氣,現(xiàn)在還冷言冷語的對她,還要攆她回去,所以,今天她說什么也不能就這樣回去。
可鑒于從黎祀身上隱約體會到的怒氣,葉帆一改前態(tài),笑嘻嘻的說:“當然要跟著您回去啊,不然怎么報答您的恩情呢!”